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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普】臭外地的上柏林要饭来了!

       ⚠️勃普同体且女体

  ⚠️感觉没有多少爱情因素……

  ⚠️时间线169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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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俄低头摆弄着手中的餐具,斜着眼睛偷偷观察着餐桌对面的女人。她看起来受过良好教育,用小到细致入微的幅度摆弄着手中的刀叉。然而她似乎并不健谈——至少直到现在除了在他刚进来时她稍作寒暄之外他便再没听到她的第二句话。在这个歌舞升平的富有艺术与文化气息的热闹宫廷里,她给人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于是他就这样继续打量着她,并想起道听途说的一个关于她的朦胧形象。“她是个奇怪的人。”勃兰登堡人都这么说。

  奇怪在哪里呢?沙俄说不上来具体,于是逐渐把打量她的事情摆在明面上。虽然她的衣着也许是因为她身份的特殊和他来访的缘故要更华丽一些,然而他仍觉得她的这套华服看起来和他所见过的其他贵族妇人无甚不同,区别只是裙子的颜色——她不过只是穿着一件粉红色的露出大半截胳膊来的大裙子,戴着被高高盘起的白金色的假发。

  他又环顾四周:这座宫殿的主人、勃兰登堡选帝侯——据说是太阳王的忠实模仿者,他把自己大部分的收入都用来附庸风雅,比如说在爱着他的妻子的同时遵循这种奇异的风尚而将另一个女人纳为他的情妇却从未与她有过什么故事;比如说这满屋子的瓷器,特别是其中自己眼前这套装着用贵重的小叶子所泡的散有清香的液体的茶具。他记得几年前去过北京的使臣告诉他中国皇帝是根本不会把这些巧夺天工的造物像是放在某个博物馆里的展览品一样毫无美感地一件一件地摆列到寝宫中去的。真是奢侈无度。

  于是沙俄想起自己一直介意着的一件他来时所无意之中瞧见的一件大事,随后便想要开口了。然而他却不适宜地踌躇起来。称她为什么比较妥当呢?女士?夫人?还是小姐?这个选择题本来并不难,毕竟他已经随同沙皇游历了有一段时日了,然而它却由于他的再三思虑而变得难以抉择了。人们都说这个女人是奇怪的,他想。于是在一番思考后,他决定只单称一个您字。不论怎么说,敬辞是永远正当得体的。

  “您知道是谁正和陛下他在一起吗?”他问

  “贵国皇帝在隔壁用餐,”她惜字如金,“夫人们正同他会面。”

  虽然客套话已经烂熟于心,但由于怕说错什么话,沙俄只是点了点头。去打扰这种社交场合对于他这样的身份来说似乎也是一件不大体当的事,这或许就是现在只有自己和对面那个女人坐在这里的原因呢。不过那两位所谓的夫人在他看来却是无礼且过分的,因为自己分明目击到她们在沙皇陛下不当地使用餐巾时虽然什么都没说,但脸上似乎露出了难以言说的表情——这是不可以的。谁知道她们心底究竟是不是单纯觉得不卫生?他不允许有任何人胆敢对他的陛下表露出这样的面色。

  沙俄想到这里,脸上不免露出嫌恶的表情,然而他手里的餐巾却也在这个节骨眼同样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来了。这声音反倒教他心烦意乱起来。

  “先生,”女人皱了皱眉,“请恕我直言……然而让餐巾纸发出不愉快的响声似乎是不合乎礼仪的。”

  上帝!本来就正纠结着的沙俄这下更加感到烦闷。我早先就该知道,她果然没什么值得奇怪的地方——您看,无论是她说的话还是她的打扮都无时无刻不在昭示着她不过是一个拥有长久生命的普通妇人,在这座奢靡的宫殿里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指不定她还会在私底下拿着一把价值不菲的扇子半遮住面庞同别人调笑,将他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那个打扮得风度翩翩的野蛮人……

  “那又如何?”他被这种想法驱使着,斩钉截铁地问道,“您认为我做错了?”

  “先生,难道您来到这里不是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她貌似因沙俄的行为而感到不解,“如果单单是这样,您还是注意让自己的行为举止更风雅一些得好,毕竟在造船厂里是学不到这些的,”说完这句,她的目光带有几分不屑地直往他的脸上瞥,“依我看来,您的胡子现在还没有刮干净呢。”

  没刮干净吗?即使沙俄在刮掉那曾被他视作上帝的恩赐的胡子时前前后后仔仔细细打理上了整整三回以防止它卷土重来,但他还是下意识地摸向下巴,旋即露出了一个疑惑而不解的表情。然而他随后却并没有感到任何的焦躁不安,反而表现得十分从容。

  “不——相反,您要知道,我刮得很干净,”他的手紧紧握着茶杯,“我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才刮掉了胡子。现在它已经被我丢进伏尔加河了——要知道在我刮掉它的时候,周围的人没有一个能够劝动我的,现在我也并不感到后悔。且依我所见,所有的俄罗斯男人都得刮掉他们的大胡子。”

  这句话让她愣了半晌。随后她很快地端正了自己的目光,真正观察起了这张年轻英俊的脸。“这很好,”她说,“现在我知道你正在以一颗怎样的心坚持做一件怎样正确的事了。”

  果然,她只是一个庸俗的妇人,沙俄看着她的反应而肯定了自己本不确定的意见。不然她怎会一点主见没有而被自己牵着鼻子走呢?虽然她不像土耳其人一样讨厌,然而如果传到国内去的是这样的礼仪,那么人们指不定会被变成一种怎样的生物呢!瞧瞧她头顶的假发吧,夸大而不实。

  “那真是太感谢您的理解,”沙俄故意问道,“不过您的头发很长,难道不会压到您吗?”

  听到这句话后,她什么都没说,然而沙俄却隐隐约约觉得在她那张美丽的脸蛋之下仿佛正思考着什么。这种思虑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就结束了,因为很快沙俄就看到她毅然扯下那团假发,让它本来端庄优雅的形状显得蓬乱不堪,而后她的一头被别人扎起来的长发顷刻间就显露在他的眼前。

  “你看——假的,都是假的。你不知道吗?”她收拾起那团假发,面无表情的说,“这是团假发,任何一个拥有自己真正灵魂的人都不会因它而烦恼、为它所困,”说罢她看了一眼假发,而后又是那样认真地看着他,“对陌生——贵客保持最基本的礼貌是相当有必要的,然而现在不必了,因为它会耽误更重要的事。”

  “——假的,都是假的。”沙俄下意识跟着重复上了一遍。他现在突然有一种感觉——也许她是本来穿着一身英俊军装而被套进这套宽大的粉嫩裙子里来的。很快他感到自己似乎领悟了她之前话语中的含义并参透了那些单词之后所蕴藏着的意义。

  她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把假发戴回去,只是把它随意地扔在一旁。

  大脑恢复思考后,沙俄慢慢道:“……我原本以为你是个循礼的人。”

  “……现在不是了。”

  “……在来的路上,我还听说选帝侯夫人颇为风趣,大才子们来到她所举办的沙龙之上畅谈高论,甚至选帝侯殿下也深受影响,为了让柏林城连任何一丝空气都充满文雅气息而每年都为此投入不少塔勒。你说这是真的吗?”

  “……”她沉默了一会儿,“我曾深深迷恋过它们,但是……储君殿下他说的对,”她继续说,“这不过是一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它们对我毫无意义。依我拙见,这一切都过于夸张了。一个士兵——一个大文学家士兵,照样可能会死在战场上,”她委婉地旁敲侧击道,“要知道无论我们打扮得多么时髦,行止多么谦谦有礼,在有心者的眼里也不过是一只上蹿下跳的野猴子,在做算术时只懂得一加二等于三。”

  “我很赞同你的高见,”沙俄说,“然而一切的本质在发生为人所主导的巨大转变时,它的表象通常需要通过变得焕然一新来代表这背后的意志。我相信你也是如此。你觉得呢?赫尔墨斯的雕像本来一定不是赠品。”

  “……你说得对。”

  也许她想起了自己的事,也许她只是单纯地认为有道理。但沙俄觉得前者可能性更大些。他看到她这一回选择用明确的肯许目光来看着他并接着用发自内心的赞同语气说道:“我也深以为然。”

  沙俄这下终于从她冰封似的面容之上察觉到了微笑的波澜。如果这就是所谓的「奇怪」,那么它应当是个褒义词才对。

  沙皇和夫人们的会面仍旧没有结束,于是他们聊了起来。这位看上去并不健谈的小姐现在显得自在自得。他们聊起轻松的八卦——一些聊天时经常会被提到的东西。他们从选帝侯夫人的哥哥、汉诺威选帝候乔治是一个怎样无情对待自己妻子的男人聊到如果他唯一的婚生女能被嫁给她的表弟那无疑是亲上加亲,从沙皇颁布剃须的诏令而不被俄国男人们遵从聊到他们是如何因为沙皇的让步而反而剃掉胡子的,聊到他在各国的经历,聊到他是怎样由原先的大袖子改穿现在轻快捷便的新的服装的,聊到茶叶与烟草,聊到……

  “您真是位友善的人。”选帝侯夫人的声音从房门外传了进来。

  “并且幽默不失趣味。”夫人的母亲补充道。

  “真是多谢两位女士,”沙皇玩笑道,“今天有失礼之处可还望多多海涵,一会儿我就用锦缎和毛皮向两位赔罪。”

  脚步声近了,敲门声响起了。沙俄知道他应该离开了。他最后看向今天这个予他友好感觉并让他认为她与众不同的这个同他一样的存在并向她道别。

  “再见,再见,”她说,“不过我记得你之前似乎是仔仔细细地打量过这里……要知道这里的陈设布置之所以金碧辉煌是因为选帝侯殿下和现在的我不同——他对他生活的质量很是关心。如果你对它很感兴趣,也许有朝一日殿下会为贵国皇帝而慷慨解囊。”

  哦,上帝!沙俄闻言下意识地看向了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顺来的的餐巾,接着他冷不丁地想到这个小玩意是怎样害他丢了大脸的。回去后我一定要向陛下禀报这件事,他想,陛下他一定也会同意禁止俄国人们用这玩意的时候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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